Daphilia Mantlis Chapter 1:富翁之死



歌曲連結:Daphlia Mantlis

  窗外細雨,十一月的巴黎街頭路上行人稀稀疏疏,此時正是一年中最寒冷的季節,低溫且潮濕。在特洛夏街上,有一輛疾駛馬車,正從遠方奔來,馬蹄踩踏於泥磚上的聲響,此起彼落,路上的行人猛一回頭,生怕被馬車撞倒,都各自往兩旁靠去。只見那車伕不斷地鞭打馬匹,臉上的表情甚是著急,拉車的兩匹馬雖是健馬,但持續奔行在此惡劣的天氣下,也不免喘息連連。

  馬車忽然拐了一彎,停在一棟公寓前,車夫收起馬鞭迅速下車,站在車門旁恭恭敬敬地道:「夫人!已經到了。」手扭了門把一轉隨即開門,車上坐著一位五十來歲的婦人,頭髮花白,但容色甚是清麗,一雙眸子精光閃閃,只是眉頭間深鎖,略有心事。車伕又道:「夫人!」那婦人隨即回道:「我知道了!」車伕小聲道: 「是,夫人。」接著撐起雨傘小心翼翼的護送婦人到了公寓門口,婦人道:「你可以先離去,一個小時後再來。」車伕恭敬點了點頭,隨後即駕車離去。

  婦人爬上了三樓,找到了三〇七號房門,舉起手來就要敲門,但手卻又停在半空中,遲疑了一下,但嘴角一咬暗道:「姑且一試。」隨即敲了房門五下。

  嘎的一聲,房門打開了,一名男子站在門口,身穿素面西裝,衣服刷的很乾淨,身上一根雜毛也沒黏上,嘴唇上方留著整齊的鬍子,面白如玉,眉宇間的氣息甚是精神。婦人一瞧,猜定這男子約莫三十初頭,甚是英俊。但隨即略感困惑地問道:「請問這裡是佩提特先生的事務所嗎?」男子道:「在下就是布魯克‧佩提特,羅曼夫人從列支敦遠道而來,舟車勞頓,先進來坐坐吧!」婦人面露驚色心中暗想道:「你怎麼知道是我!」邊想著邊走進了房間。

  房間內的擺設簡單樸素,一張書桌,一排沙發,一只靠背棉椅。書桌上擺著一盞檯燈,一封未拆信件,旁邊放著一個煙斗。布魯克道:「夫人請坐!」接著拿起煙斗點燃後,靠在窗邊開始抽起。羅曼夫人道:「佩提特先生,你怎麼知道我是誰?」布魯克吸了一小口笑道:「里諾德警長推薦夫人找我的是吧?房門連敲五下一般人是不會的;我知道他最近在調查一個案件,在列支敦有個富翁有一天突然死亡,還留下了三億法郎的遺產,而他的名字叫做查德。羅曼。」羅曼夫人回道:「沒錯!查德是我的兒子,但是佩提特先生,我兒子是被謀殺的!」說到此時眼泛淚光,雙手緊握,表情既顯得悲傷又憤怒。

  布魯克掩上窗簾走 回棉椅一坐,並道:「願聞其詳,夫人。」羅曼夫人深呼吸了一口道:「我不知道是誰殺了我兒子,他一向很健康,警方說查不出死因就要推論是暴斃,這怎麼可能?一定是哪個人看上我兒子的財產,才將他害死!」 說到此時牙齒尬尬作響,表情甚是憤怒。

  布魯克道:「警方說查不出死因嘛……這真是匪夷所思,鑑識小組的解剖報告出來了沒?」羅曼夫人嘆了一聲道:「出來是出來了,但是胃裡並無發現任何的毒藥殘劑。」布魯克接著道:「至少已經排除毒殺的可能,且令兒不過方年三十五,正值壯年,病死或突然暴斃的機率也很渺茫。」

  羅曼夫人搓了搓雙手,臉上收起悲傷正色道:「我想請佩提特先生調查我兒子的死因,以及到底是誰殺了他,請務必抓起來繩之以法,我不希望吾兒死的不明不白!」布魯克敲了敲煙頭,抓了下鬢角,回道:「這當然,夫人!里諾德警長上次才跟我談到此事,他沒見過這麼離奇的案件。你說他是被謀殺嘛……百分之九十以上一定是,但怪就怪在死因不明。」

  羅曼夫人側過頭,把手伸進包包,掏出了一只懷錶交給布魯克。「查德死去的時候 緊握這只懷錶,握到手掌都瘀青了!」布魯克接過懷錶,上下翻轉了一下,見到正面鑲有老虎的圖案,錶的周圍用黃金錶框,打開覆蓋,裡頭則與一般的錶無異。

  布魯克問道:「令兒常常攜帶這只懷錶嗎?」羅曼夫人回:「是的,這只懷錶是妲菲送他的,該不會這是查德在臨死想傳達,是妲菲殺了他嗎?」

「妲菲?」布魯克問。羅曼夫人道:「是我兒媳,全名是妲菲莉亞‧曼提麗絲;她很聰明,又能幹,與查德非常相愛,對我這個婆婆也相當禮遇,只是我從來……從來就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,一直覺得她有些奇怪,但卻也說不上來怪在哪。自從查德過世後,她天天以淚洗面,我也不忍心去過問她什麼。」布魯克喏的一聲蓋上懷錶道:「不能說緊握懷錶就咬定是送錶的人問題,此理由未免牽強,不過可以確定的是,令兒媳應該知道一些事情。」

  羅曼夫人突然雙眼淚流如柱,表情甚是哀戚,看著布魯克乞聲道:「佩提特先生,請您一定要找出殺人兇手,不然查德死也不會瞑目,我只有他這一個兒子,如今她已不在人世,除了為他討回僅存的公道,我還有什麼理由活著呢……」說著身子一軟,就要暈去。布魯克連忙搶過身扶著羅曼夫人,並道:「夫人放心!在下會盡我所能的找出真兇,將犯人繩之以法!夫人你臉色蒼白,先休息下吧。」

  羅曼夫人緩緩起了身,拿出手套帶上,並道:「失態了,佩提特先生,我想我該回去了,吾兒還有些後事尚未辦妥。」布魯克急忙起身,微微一笑道:「夫人慢走。」接著送走了羅曼夫人。片刻後,只聽街上馬車聲響迴盪,想必羅曼夫人已乘車離去。

  布魯克回身走到書桌旁,拾起信封一拆,裡頭是封電報,只見上頭寫著:「屍身無毒,嘴唇微紫,氣管正常……」信末署名:賈凡‧里諾德。布魯克抖了抖信封,裡頭又掉出一張文件,是張……搜索令!布魯克暗想:「嘿,這賈凡自己查不出來倒是來求我了。」接著收起信封往抽屜一塞,拿起搜索令放進口袋,自言自語道:「不是毒藥,也不是窒息!看來要親自走一趟了。」語畢左手抄起一件防風外套,右手把煙斗放進包包,打開房門逕行出門去了。

  布魯克走到街上,隨手攔了輛馬車並坐穩,喊道:「聯邦銀行。」那車伕應了一聲便啟程。此時布魯克又將查德那只懷錶掏出用放大鏡細細查看,只見懷錶外觀工整,似乎沒有任何摔落或損壞的痕跡,打開蓋子也並無發現任何磨損,心想:「這懷錶主人倒是很保護這只錶,本身也很細心,只是為何臨死前仍緊握,甚至握到手掌都瘀青,想必是受到極大的痛苦。體內並無毒藥反應,氣管也很正常沒有過渡的收縮或舒張,但嘴唇卻又發紫,怪了,莫非有中毒或窒息之外的死因?」不不隨即一想:「即便中毒,但如果劑量微弱又配以酒精的話,很容易就代謝掉,或是窒息,也不一定要呼吸不到空氣才能窒息,例如極度過敏所產生的痙攣反應,查德的死因還需要更多的佐證,目前還是先用老方法吧!」

  想到老方法,布魯克不禁微微一笑道:「這方法還真是萬用。」想著想著,突然車伕喊道:「銀行到了!」布魯克隨手把懷錶往口袋一塞,付了車錢,就往銀行走去。

  進了銀行,只見今日來辦事的民眾並不多,心中竊喜低聲道:「正好。」取下帽子便往經理室走去。經理室裡坐著一位中年男子低著頭,約莫五十來歲,光禿著頭甚是油亮,即便今天上銀行辦事的民眾並不多,但中年男子前面的書桌上仍是堆滿文件等著批閱。

  布魯克微微咳嗽,敲了敲門微笑道:「路易兄還是這麼忙啊,什麼時候有時間跟我喝杯咖啡?」那中年男子一聽立刻抬起頭,見到布魯克甚是歡喜,站起來說道:「啊呦!什麼風把你吹來了,布魯克啊,不是我不想跟你約,你倒是看看我的工作。」隨手桌上一指,臉上擺出一副無奈的樣子。布魯克哈哈笑道:「路易兄!跟你開玩笑的,最近還是在查洗錢的帳戶嗎?」路易回道:「是啊!如果我不加把勁點,那每筆黑錢都要流到聯邦裡來了。」

  布魯克抿嘴道:「如果是我,我就不會在你這開戶,嘿嘿!」路易大笑道:「大偵探要改行做政客啦!」布魯克聳了聳肩回道:「那也要你投我一票才行!」路易抓起布魯克的手,拉到椅子旁並坐下道:「好勒,你要查誰的帳戶?搜索令有帶吧?」布魯克嘴露微笑並從口袋掏出搜索令遞給路易,並道:「路易兄,這次我要請你幫我調閱查德。 羅曼的帳戶,我需要半年內的轉出及轉入資料,還有轉給誰,以及誰轉入的;我需要所有明細。」路易驚道:「半年的資料,這得花不少時間。」說完眉頭一皺。布魯克拿起煙斗點了根雪茄翹起腳,吸了一口緩緩的說:「三億法郎!」

  「操!這……這麼多?」路易大驚,只差沒有跳起來,臉上甚是興奮。布魯克微微點了頭,手指拍了拍煙灰道:「老樣子,三七拆!」路易忙接著說:「好! 好呀!我馬上趕給你!」語畢即衝去經理室後面的儲藏室。

  布魯克閉上眼,心想:「無論再離奇的兇殺案,且不管是情殺或仇殺,只要是人,不免會牽扯到利益;只要追查利益的導向,往往離真相不遠。」布魯克吸了口煙,只見路易出來胸前抱著一只大紙箱,往桌上「碰!」的一扔,取出文件開始認真翻閱。布魯克轉過頭面向牆壁道:「還記得上次鐵盧馬場的主人也是死於非命,後來發現有一大筆錢從死者帳戶轉到一個獅子會名下,結果竟是副會長為了錢財買兇。」此語說罷不禁嘆息:「金錢果真是萬惡之源啊……」

  一小時後,路易抖了抖桌上的一疊文件,站起身道:「我已經過濾掉正常的交易記錄,這些是我認為你需要調查的。」語畢即遞了一張明細給布魯克。布魯克高興道:「謝了路易,有你可真幫了我大忙!」路易不語,手指比了個圈圈,面帶邪笑。布魯克連忙用雙手手指圈起圓圈放在眼前,示意道:「路易,好你個愛錢鬼!」兩人相視大笑。
  
  布魯克把明細放進包包,出了銀行又攔了輛馬車,才剛坐穩關起門,一位老人突然從另一邊的門也上了車,坐在布魯克旁邊。布魯克道:「喂!老伯,是我先上這輛車的!」語氣甚是不耐煩。但那老人卻不搭話,只跟車伕道:「到列支敦!」布魯克心想:這老人是誰,怎麼知道我要去列支敦?隨即坦然說:「哈,真巧!我也要去列支敦,不如就一起同行吧。」語畢,舉起手向車伕示意啟程。

  一個多小時後,馬車徐徐駛進列支敦的街道,旅途中二人不發一語,只見那老人總是看著窗外,布魯克也不想理他,隨手伸進包包掏出明細,用手指比了一行一筆大金額,心想:「這筆金額九月才轉出,豈不是查德死前一個月,咦?居然還有第二筆,一筆轉給史密斯,一筆轉給保羅,這二人是誰?」布魯克收起明細又想:「這二人可能是關鍵,今晚就拜訪羅曼夫人。」突然那老人向車伕喊道:「這裡下車。」隨即付了錢拉起布魯克的手低聲道:「別出聲,跟我走!」布魯克輕聲應了一聲喔,心想:「這老伯怪裡怪氣,但似乎沒有敵意,反正離天黑還早,且隨他去看看。」隨即也下了車拿起煙斗一點,雙手勒了勒防風外套,跟在老人後面。
  那老人頭也不回地走著,也不看看布魯克是否跟上,只見老人挑了條小巷走,沿路蜿蜒,一會兒左拐,過一會兒右拐;不知走了多久,布魯克都快記不得來時的路,突然那老人停在一棟兩層樓的房子前,那房子外觀貌似倉庫,二樓外的窗扇隨風一開一闔,顯然是年久失修。

  那老人道:「探長請上樓。」布魯克心中暗驚:「原來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!」但臉上仍作從容低道:「謝謝帶路。」語畢左手按著口袋夾層裡的手槍,心想:「來者不善,善者不來,且瞧是誰。」接著進了房子,轉頭一撇卻看老人仍在外頭,嘴上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:「你這老骨頭,要跟我鬥還不夠格,在外面好好把風吧。」

     布魯克踏上了二樓,但見兩張椅子甚是華麗,擺在這破倉庫裡頭甚是不搭, 左邊椅子上坐著一位少女,那少女見到了他,臉上露出笑容道:「探長先生,你來了啊!」布魯克見那少女,膚如凝脂,一雙如藍寶石般的瞳孔轉了轉,那少女見布魯克盯著她瞧,不禁臉上微微一紅,那雪白的肌膚裡透出了些血色,更是令人可憐。

  布魯克心想:「這女孩真是好看,但不知道找我為了何事?」隨即挺了挺腰,把手伸到胸前調了調領帶微笑道:「我倆在這見面未免大煞風景,依小姐這般格調,應該是要坐在萊茵河畔,遠眺著夕陽美景,旁邊放著一盞迪雅曼蒂紅酒才是。」那少女噗嗤一笑道:「探長先生真是風趣呢,如果可以,我也想去巴黎走走。」言下之意即對布魯克的邀約不排斥。布魯克脫了帽子,氣定神閒地坐在少女對面的椅子上,並道:「何事有勞呢?在下該當為小姐排難。」說著說並柔情地望著她。

  那少女又是一陣害躁,但隨即吸了一口氣並正色道:「我是喬瑟琳‧羅曼,查德‧羅曼的親妹妹。」布魯克嗯的一聲,接著雙手手指交叉擺在膝蓋上道:「小姐是為了令兄的事情來著?」喬瑟琳回道:「正是!」然後語氣突然變堅定地道:「我知道誰是殺人兇手!」布魯克臉上微微一驚喔了一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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